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爱就爱,错就错,面对真实的自我♪

钟姜钟 万重山(二)

  他们回去的时候仍然小心的没有惊动旁边的渔家。钟会的轻功很好,在水上飘然行进,袍袖飘飞,恍然若要登仙而去。

  “好看罢?这是从前甄堂主的洛神步,在水上是最好看的。”钟会的表情像一个炫耀新鲜物事的小孩儿,“是我小时候为了跟别人比试学的,其实除了好看些,也没别的长处。”

  “不,你说得对。就要比得过才好。”姜维突然说。钟会一愣,一笑道:“那是自然。” 

  他们继续向南走,联系了不少对司马昭心存不满之人,也定下了要以故宫主夫人郭氏之名,责司马昭宫主之位来之不正。钟会的信一封接一封寄回洛阳, 灰色的鸽羽从碧空中盘旋着落下来,安静的躺在泥土里。他不知道这些鸽子里有一只会被司马昭无意射中,红色的眼睛大张着,腐烂在苔藓之中。 

  回到洛阳的时候已是七月,天气渐渐热起来。夺权的日子定在七月初七,初六晚上,钟会照常来找姜维喝酒。“伯约……”钟会看上去有些紧张,嗓音也干涩了起来,“万一明日事不好,怎么办?”姜维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,“杀就是了。”钟会闻言笑起来,“伯约说的是!”他同样举杯。 

  第二日在洛水宫大殿上,二人背对着背面对冲上来的敌人时,钟会想起了昨夜他问姜维的话。这时候他反倒不怕了,“伯约,如今事不好,怎么办?”钟会语带笑意问道。“杀就是了。”姜维同样回答道,他的剑铮然出鞘,剑锋倒映出身后的钟会一个侧脸。 

  姜维觉得自己从没见过这样的钟会,他一边打一边记起从前听过的关于这个人的评价,“如观武库森森,但见矛戟在前”,那样的雪亮锐利。他想起从前在剑阁,大剑到小剑绝险之路数十里,险峰高插入云天,黑水卷着白色的波浪拍着崖岸,皆不如眼前钟会的剑意磅礴。 

  围上来的人越来越多。钟会有时和姜维错身而过,近到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。他看到姜维剑柄上鲜红的剑绦随着他的动作飞扬起来,又落下去,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。钟会渐渐地感到有些支撑不住了,他的左肩、腰侧都受了伤,甚至右脸也不知被谁划出了一道小小的伤口。他重新和姜维背对背站在一起。“这可能是我们离得最近的时候了,”钟会想,“恐怕没机会抱他一次啦!能同他一起痛痛快快打一次架,也是好的!”他想到这里,露出快意的笑容,牵动着脸上的伤口流下一道血痕。“伯约,你先走,我过会儿便去找你。”他低声对姜维说,感觉到身后的人肩膀一紧,“爽快些,快走。”他语调很轻松,甚至拿手肘捣了捣姜维的腰。姜维短促而含糊的发出应答,纵身飞出殿外,一群人紧追上去,钟会咬牙提起剑,向对方杀去。 

  姜维不知道自己该往哪里走,他不想拒绝钟会,也不想让钟会知道自己也受了重伤——恐怕活不了多远的路。他用尽所有的气力暂时甩脱了追兵,到了一处湖边。他抱着剑在湖边的树旁坐下,侧腹的伤口很疼,血好像源源不断似的从那里流出来,但是他知道总会流干的。

  姜维闭上眼睛,好像还能看到江水,渔火,月亮,还有钟会的眼睛,直勾勾的,能看到人心里去。那一刹那他很轻松,就好像回到了十七岁那年,他在凉州高远的天空下,纵马奔驰的时候。 

  “现在知道喜欢他还不晚,奈何桥上见了他告诉他,还能一起走一段路!”他这样想着,浅浅地笑起来,手里握着剑绦,希望钟会真的还能来见他一面。恍惚间他好像看到钟会像那晚一样,踏着洛神步从湖面上走过来,衣衫干净,没有伤口,远远的对着他笑,身后是雾蒙蒙黛青色的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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